家可还好?”
“还好。”云华回答,转身去倒水。
“嗯。”云母颌首,“小洛可还好?”
“都好。”云华轻轻的答。伸手,将水杯递过去,“妈,喝水。”
女人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将水杯还回去。半响,沉沉的道:“他回来了。”
云华垂眸,没有说话。
“这么些年,若不是墨家宅心仁厚,墨老爷子热心收留,我们母子的下场,难以说。”
云华静静的立在母亲的身边,点头。
女人的脸上,由于年轻的时候被灼烧而毁容,皮肤很多都呈现出臃肿,瘫痪的状态,几乎是看不到表情的。然而,这时候,她的眼睛,却因为灯光的照耀,而亮了起来。
“我们不能做那种背信弃义,不知感恩的人。我的意思,你可明白?”这声音里,带着几分的严厉。
“儿子明白。”云华说。
“嗯。”女人微微颌首,将眸子看向外面幽幽的夜色,平静的眸子里面,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
上百条的人命,在这场大火中被吞噬。‘威武堂’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而她,带着俩个孩子,终是没有逃脱这悲惨的宿命。昏倒之前,把将俩个孩子i紧紧的护在怀里。然而,在醒来的第一百多天后,另外一个儿子却不翼而飞!
究竟是谁带走了她其中一个儿子,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她是半浑沌,半清醒的。而这些陈年旧事,已经无从考证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母子,多亏墨虚怀的收留,并加以治疗,抚养,才有得今天。
“妈,您不打算见他一面,跟他有所叮嘱吗?”云华问。
女人沉思片刻,终还是摇了摇头。
似是过习惯了这种不问世事的生活,哪怕是过去的历史,她也不想再去碰触了。那是她心底永远的伤疤,轻易碰触不得。
“也好,我怕以前的事情,会刺激到你的精神。”云华也是担心这点的。
“我是无见面。”女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缓抬眸,凝了云华一眼。“我要说的,你都知晓,替我转答。什么时候放下了,我自然会与他相见。”
云华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云华站在屋子的门口,直到室内的灯光熄灭,他才转身,离开。
墨家老宅,修建在g市最南城的山脚下,三面朝阳,背后是深山泉水。而云华母子所住的‘禁区’,便是最后面的位置,环境十分的幽静。
当年墨虚怀也是煞费了苦心,才想到了这么个绝妙的住处。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段,非常适合云华母亲的精神恢复。
云华站在护宅河的边缘地带,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从远处的黑暗之处,走来一个挺拔的身影。
他知道,是大哥来了。
果然,待到人影走进了,云华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云烨那张和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
“大哥!”云华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张脸,仔细的看,和自己依然是有些区别的。大哥的脸,棱角分明,刚硬沉稳,这是他这半生闯荡出来的结果。比起自己,在墨宅的静水流连的生活,是不一样的。
大哥的这张脸,曾经无数次的出现在云华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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