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天,凌爵和方芸结婚了。
闪闪在迎来她一周岁生日的第二个周末,接受了肾移植手术。
手术进行的很成功,医生说孩子的愈后不会有太大问题。
出院后,闪闪会叫妈妈了。
可是沈星野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形容妈妈这个存在。
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他搂着女儿小小的身体,彻夜难眠。
他知道自己在这世上的责任还没有完清,除了抚养这个无辜的孩子外,就只剩下怀念。
沈星野会觉得,只要他还活着,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忘记赵安月。
为了这个意义永远存续下去,他不能放弃。
又一年春天,凌爵和方芸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男孩,同样早产。不过这一次,坚强的孩子只住了一周的保温箱就活灵活现了。
出院那天,方芸哭着说,孩子的小名可不可以还叫小强?
凌爵抱着她,安慰她,无所谓叫小强也行,叫小明也行,叫我们一整个童年课本回忆录都行。
春天过去,夏天火辣辣的。
刺眼的大太阳催开监狱的大门,赵安宇在这个日子里刑满释放。
沈星野亲自去接他的时候,他一脸懵逼,战战兢兢。
他问赵安宇,要不要翻案?可以得到很多赔偿。
赵安宇却只是紧张又拘谨地摇了摇头,他问,沈总,我姐呢?
沈星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说——她离开我了。
他没有撒谎,因为他总觉得,如果赵安月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她之所以不回来找他——
大概就等同于她为自己做下的决定吧。
她离开他了,无论哪种方式。
秋去冬来。
又是一个凄凄凉凉的新年。
沈星野抱着闪闪站在阁楼上看烟花,医院打来电话,说沈倩怡醒了。
她醒了,却不记得很多事。
她问祁斯文,问赵安月,问爸爸妈妈。
可是沈星野却说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拍拍妹妹的头,他说:“乖,要不?你再睡一段时间?”
新年的邮差送来了一张来自大洋彼岸的明信片,是沈银河寄给他的。
信是用全英文写的,他说他怕中文里的词汇太煽情,他说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通篇他只交代了自己的学业和健康状况,他说澳洲的空气很好,心情也平和了不少。毕业后他要读研深造,回不回国还没考虑好。
新年过后,很快就是清明。
这是沈星野逃避不了的渡劫。
他会在清明节前一周就开始抑郁和失眠,因为对其他人来说,至少还知道自己要怀恋的人身在何处。
只有他,有心凭吊,无一处黄土。
所以他把那些人一个个看过去。
妈妈,爷爷,三婶……祁斯文,还有白珞娅。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带给他流泪的冲动。
沈星野就这样在墓园从白天守到黑夜,直到月上柳梢头,耿耿星河欲曙天。
他觉得,似乎只
请收藏:https://m.rx96.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