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碗又移到他那儿,拿了干净勺子把汤上飘着的葱都撇没了,再把碗重新推到她面前。
“行了。”
纪烟垂着头,雾气熏眼,有一瞬间酸了鼻腔。
“谢谢。”
诚恳的。
即使她已经饱腹,但几颗馄饨入喉,身体上涌的暖意还是让她舒服不少。
吃不完,陈烈接了手。
纪烟看见他眼角处红了一块,应该是刚才煮馄饨时被开水溅到了。
犹豫再三,道,“你等我一会。”
没等陈烈回应,她起身出去。
—
纪烟拿着烫伤膏从药店里出来时,手机收到新消息。
光:[路口。
马路上空无一人,路灯斜下的光将眼前缀亮,她踏着影子一步步往前。
路口边的杂货店早早关了门,陈烈一身黑地蹲在台阶上,左手搭膝盖上自然垂着,右手夹烟,抬头看过来时,微黄的灯光划过锋利的下颚线。夜风围着他狂欢,嘴角的烟被捣得稀碎,又在身侧缓缓融合,隔着这片缭绕烟雾,他眼里是可穿透人心的冷芒。
是死是活,答案都在他眼里。
纪烟脑子里突然回响起易伊伊说过的话:“陈烈这人,别看一身坏劲,但搁哪儿都是特帅特有调,帅烂的那种,别的方面再不好,前仆后继的也绝不缺。”
她曾经觉得夸大,现在可能有点懂了。
陈烈帅,不单皮囊,还在他的眼神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纪烟走过来多长时间,他就看了她多长时间。
眼神分毫不移。
纪烟受不了这种窒息感,加快步子过去。
她也蹲在台阶上,在他旁边。
野蛮的风将两人裹在一起,密不可分。
“给你。”纪烟伸一只手过去。
陈烈睨一眼,开口时烟雾飘出来,眼睛看远方。
“你总这样儿。”
纪烟手指颤了下,“什么?”
“还能怎样,”他低头笑一声,食指碰了碰烟身,落下小截烟灰。
“做什么都是谢,行,你高尚懂礼貌,但老子就该受着?”
伸过去的手已然僵硬,纪烟缓缓合拢掌心,目光渡进远方的烟火色里。
手机震动声不停。
纪烟指尖颤着,没拿出来,在兜里挂断了这则通话。
手机响时,他在看她,挂断了,他还在看她。
纪烟揉了揉脚腕,站起身。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天生的悲观主义,渴望灵魂共鸣,但层见叠出的希望胜不过一分一毫的退意。
“但还是谢谢你,我们该回去了。”
一句话,红了眼。
她最终还是举起玫瑰,刺穿了角落里的自己。
有烟雾在风中静静飘,忽而,他收紧指节,奋力一砸,烟头狠擦过地面,滋开最后一朵火花。
“纪烟,这就是你的答案。”
陈烈起身,向她走过来,嘴角勾起,嘲弄至极。
“这点谢怎么够。”
纪烟迎风同他对视,唇微微张着。
“为你打架,为你出头,为你摆平困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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