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72章 我的小说之“道”_公务员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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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奥秘,关键是找到潜入心灵世界的途径,这途径就是叙事模式。弗洛伊德说:“假如我不能上撼天堂,我将下撼地狱。”我坚信凡是成功抵达心灵世界深处的小说家,假如不能上撼天堂,必将下撼地狱。正是怀着这样的梦想,我在《公务员笔记》中几乎采用了全部意识流的手法,这就是内心独白、自由联想和心理分析。

  我们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人类世界有多少双眼睛,便有多少个世界。虽然身处相同的环境,也就是东州市政府办公厅综合二处,但是透过杨恒达、许智泰、黄小明、欧贝贝、朱大伟的眼睛呈现的都是不同的世界,因为他们内心世界的秘密不同,他们寻找的精神家园也有所不同。因而通过内心独白、自由联想和心理分析呈现给读者的真实也不同,或许将他们每个人的“真实”综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真实”,那也只是综合二处的“真实”,因为世界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必将受到利益的扭曲,所以世界不是一个,而是成千上万。

  在《公务员笔记》中,每个人物的内心世界都犹如生物学或生理学上的切片,不仅仅是官场政治生态的横断面,而且是现实生活的活生生的横断面。将这些活生生的横断面镶嵌拼贴在一起,刚好构成一幅灵魂世界的时代画卷。读者阅读《公务员笔记》犹如走进美术馆,于字里行间浏览的是灵魂组画。广阔的反省奠定了这部小说的视角,通过一个个灵魂画卷,小说不断拓展反省的版图,反省成了名副其实的主题,透过主题,我们看清了“真实的谎言”。

  小说是作家对生命充满热烈之爱的表现手段,小说家潜入心灵世界的目的是发掘人性之美,进而激发读者对生命之美的热爱。这并不意味着只写正面、光明、崇高的东西,而是通过潜入人的心灵世界寻找这些东西。正如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在其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中通过作品人物之口所表达的:“一幅画真正重要的,是通过它的美,让人了解生命的丰富多彩、仁爱,让人尊重真主所创造的缤纷世界,让人了解内心世界与信仰。”然而,一幅画仅仅是缤纷世界的一个横断面,一个切片,因为人与他周围的一切关系都是碎片化的,因而与之同步的人的思维也是碎片化的。在《公务员笔记》中,意识的碎片是神性的,这种神性体现在东州市其实是一个人,全部的人物都是他的细胞、器官、肢体,在这里城市意像是碎片化的,人物形象是碎片化的,事物、环境是碎片化的,梦境、感觉是碎片化的。正因为如此,《公务员笔记》在叙事结构上,才摒弃了小说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的传统情节模式,人物与事物成了平等的叙述者。小说不仅运用隐喻、荒诞、象征、讽刺等手法深化主题,而且运用大量的古今中外经典名著的思想丰满主题,使小说文本表现出相当的复杂性。

  总之,我在创作《公务员笔记》的过程中,一直试图将小说从故事的枷锁中解放出来,力争通过小说中的人物对存在进行思考,“工”字结构是独创,也是尝试。小说家不能满足于挖掘早已为人所知的“矿藏”,要有勇气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发现新的“矿藏”。创新是文学的灵魂,然而创新必须学会继承,正如博尔赫斯所言:“创作就是把我们读过东西的遗忘和回忆融为一体。”

  在《公务员笔记》创作过程中,我以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做了一次冒险的尝试,但我找到了“工”字结构叙事的力量感,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学理论家和文学艺术理论家克罗奇说:“没有叙事,就没有历史”,其实现在和未来无不在叙事之中。我受这种力量的鼓舞,将继续在语言的乌托邦中漂流。

  2009年3月30日17时42分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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