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很差，大多数都是不学无术的暴发户家的二代去的地方。
自己的学校是什么名声闵允其也清楚，但他没必要跟初次见面的两个女生撒谎，有些局促地咳嗽了一声。
杨熙媛搜刮着自己肚子里仅有的那些褒义词，却发现每一个夸出来都想当违心：“哦，你们学校我知道，很……很……”
“很垃圾。”闵允其帮她说出来，然后很平静地看着她，“那个，剩下的纸可以还给我吗？”
他刚刚给的是一整包。
杨熙媛忙把手里的餐巾纸递过去，说了声抱歉。
闵允其比起最初的漠然眼里只有接受了现实的冷静：“没关系。”
他不好意思再待在这里，接过她手里的纸就有些狼狈地胡乱把刚才扯下的报纸抓在怀里，几步跑远了。
杨熙媛和江世恩对视一眼，她们好像都有点了解为何这个男生要在大冷天坐在长椅上睡觉了，但她们都选择保持沉默，不再谈论别人的难言之隐。
——
“你到首尔啦？”江世恩接到金彬彬的电话相当意外，她正和杨熙媛坐在梨泰院的一家西餐厅里吃牛排，“在哪？”
杨熙媛娴熟地切着自己盘子里的肋排，把一整块分成无数均等的小块之后再淋上黑椒汁。
“南山洞啊，你去看你堂哥？”江世恩接电话的时候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她的记忆力不弱，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金楠俊问她的事，“Ohmygod，你堂哥不会叫金楠俊吧？”
金楠俊这个名字对杨熙媛很陌生，她只是好奇地瞥了一眼，又继续吃东西。
江世恩挂了电话，偷偷拿着餐巾纸捂脸笑倒在桌上。
杨熙媛学着欧美电影里的咏叹调叹气：“我现在心思都被那个rapper小哥勾走了，喜怒哀乐也都随他一起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世恩根本就没理她的文艺调，依旧笑得欢快，眼泪顺着眼尾流下，她胡乱擦了擦。
杨熙媛放下叉子：“笑什么笑？”
“我觉得韩国太小了。”江世恩笑的厉害，说话的时候都有点虚，“姓同一个姓，哪怕他们住的相隔十万八千里，都一定带着点什么亲戚关系。”
近几年韩国才废除同姓氏不能通婚的法律，这本身没什么笑点。
杨熙媛等着江世恩继续说。
“然后，我的网友在我出门前问我要给他的堂妹准备什么礼物。”江世恩坏笑的时候杨熙媛仿佛能看见她那条在后面肆意摆动的狐狸尾巴，“我就说，千错万错，辅导书不错。谁知道他就真买了！还省了一个月的晚饭钱买了本超厚的数学辅导书！六百多页呢！”
“是个狠人。”杨熙媛拿纸巾擦了擦嘴角。
江世恩故意压低声音：“更戏剧性的还在后面。你记得我跟你说光州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叫金彬彬吧？”
“记得。”杨熙媛笑了，“你不是一直叫人家BB女神嘛？”
“那只是那天打字的简写！”江世恩挥挥手让她不必在意这个细节，“她今天来首尔看望她堂哥……”
“我靠。”杨熙媛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这什么神仙几率？”
江世恩又笑成一团：“就是啊！刚才彬彬跟我骂她堂哥的无良网友时，我差点没笑死。”
“她要知道是你估计想拿那本砖头一样厚的辅导书拍你脸上！”杨熙媛也笑抽了，她的笑声跟她性格一样豪放，在意识到餐厅里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之后，她也学着江世恩用纸巾挡住自己的脸。
江世恩收住笑：“我这也是为她好啊，六百多页的辅导书呢，写完肯定SKY大学随她选！”
但是圣诞节过后，当返校时看见男朋友精心准备的礼物之后，江世恩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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