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歉意,向明妍每次背过身不理他,都能急一脑门汗。
两人一前一后这么走着,不一会儿,到达土坡上的破烂木屋。
“妈妈。”向明妍推开吱呀乱叫的门,怯生生喊道。
自从记事以来,她就明显感觉到母亲和村里其他女人不一样,她不干活也不说话,脚踝拴着粗粗的铁链,披头散发,整日就蹲坐在角落,像个没有生命的摆件。
但唯一有反应的,就是一日三餐,她微微动弹铁链就跟着叮当作响,在暗无天日的逼仄屋内,有种恶鬼苏醒的既视感。
向继方被妹妹瞪着发怵,他放下碗就退出去了。
明妍回过头,她有点怕母亲,但依旧会凑近去观察,有的时候还会跟母亲说点悄悄话。
比如,她终于攒够路费和住宿费去镇里读初中,却被哥哥花了,还有,她来初潮,奶奶只让她用破布条垫着。
她很不安,因为邻居家的晓琴就是这个年纪,被嫁给隔壁村的光棍,那男的比她爹都老。
说到这,杂乱毛躁的头似乎惊醒般抬起,黑洞眼睛透过脏污刘海,直勾勾盯着明妍。
“明……”
上次母亲开口说话已经好几年前,明妍诧异又惊喜,凑得更近,耳朵都贴上嘴边。
“解开……”
“什么?”明妍四处张望着,其实铁链的钥匙就摆在柜子上,但由于链子太短,妈妈够不着。
母亲指着铁链,这次语气更坚定,也说的更清晰,喃喃重复着:“解开。”
“龙哥,今天手气有点臭了吧?”一个缺了半个门牙的男人咧嘴笑道,露出黑黢黢的牙缝儿。
皱皱巴巴的钞票都摆在各位桌前,只有向龙那边是空荡荡。
他鼻腔喷出气:“臭什么?马上了!老子赢得回来!”
对桌的秃头跟着笑:“还打啊,你上次欠的老刘几千块还了没?”
“急个屁。”向龙瞪他一眼,“你是老刘儿子?他都没催轮到你催?”
秃头摇头,不再吭声,跟着大伙儿一起洗牌。
“跑咯跑咯!”光屁蛋的崽子们拿着树枝在土路上疾跑,边跑边喊,“疯子要跑出来杀人啦!”
背篓的妇女终于注意到:“呀,那不是向家的媳妇儿嘛?”
缺牙扭头:“不去看看?”
“别吵!”向龙闭眼在那摸牌,嘴里直念叨五筒一饼,结果是个幺鸡。
“胡了胡了!又胡了!”秃头哈哈大笑,眼睛都成了缝,三指快速搓动,“哎呀,各位,来来来。”
向龙嘴角抽搐,他掏兜,已经没钱再给了。
“欠着。”他起身,踢翻了椅子,边走边骂,“妈的臭婆娘,尽给我沾霉运。”
母亲被放出来后,死死抓着向明妍的手腕直奔山路跑去,她不明所以,胳膊被拽得生疼。
“这是去哪啊?”明妍眼眶含泪问道。
母亲双腿无力,走路摇晃,但一直没停下,好像身后有人在追她似的,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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