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直定定地瞧着叶争流,连眼睛都不怎么眨。
在杀魂的概念之中,生老病死都是一种轮回的常态,因为草原的生物链本就美丽而残酷。
他年轻而短暂的前半生里曾经历过不少坎坷,却很少有什么事能令杀魂惊慌失措。
如果要杀魂自己回忆的话,他上一次感受到这样剧烈的恐慌,还要追溯到童年时目睹月食——冰镜似的月轮被无光的黑影掩盖,躁动的妖兽仿佛要踏碎地皮一般在草原上飞奔。有什么巨兽在天空上一口咬掉了月亮,天生闪烁的星星,就像是遍布巨兽皮毛的无数眼睛。
在那个月食之夜里,离离之野爆发了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兽潮躁动。黑暗、嘶吼、疯狂和消失的明月,封存成为杀魂心目中关于恐慌的第一印象。
——直到昨天,那份关于月亮坠落的记忆阴影,彻底被双眼紧闭的叶争流代替。
半黑半白的男人从海中打捞出叶争流,叶争流躺在他的怀里,安静、苍白,不再眨着眼睛着叫杀魂“嗷嗷”,也不会再对他露出各种各样的笑。
那一刻,杀魂感觉自己的世界里有十个月亮同时坠下,无光的长夜和混乱同时降临,杀戮与疯狂的气味,浓烈到几乎在他的鼻腔内炸开。
即使神域中的太阳正挂在他的头上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月亮。
“因为你想活着,所以你要活着。”
杀魂用一种非常慎重的口吻对叶争流说话。他抬起手来,用粗糙的手指仔细地摩挲过叶争流每一寸月色般光洁的脸颊。
“你想听事情,我就讲给你听。你想剥了那条鲨鱼的皮,只要呼唤我,我就陪你一起去杀它。所有事情我都能做,叶争流,你下次要叫上我。”
伴随着杀魂抬手的动作,他手腕上数圈青紫交加的淤痕就显露出来。
叶争流眯眼打量一下,发现每圈淤痕的宽度,恰好就和普通人的掌心边缘仿佛。
而右手手指后知后觉的酸痛,仿佛正在给予叶争流无声的暗示。
叶争流忖度一番,眼神微动,大概猜到自己在梦里说了什么。她忽然问杀魂道:“我在梦里哭得很厉害吗?”
杀魂深深地看着叶争流,忽然很干净地笑了一下,展开双臂抱住了她。
“别担心,你没有。”
她的眼泪曾经落在他的指尖,像雨水一样蒸腾成雾,然后回到海的深处和天的中心里去。
杀魂说:“在你睡着的时间里,月亮落下又升起,太阳升起又落下,鸟儿睡去,然后小虫子就开始鸣叫。晚露凝结在树叶和花瓣上,也凝结在你的脸上,只有我看见了它……我想,那不能算作哭。”
叶争流任由杀魂将脑袋埋在她的颈侧,她摸索着按住杀魂的手腕:“这个,我是不是攥了很久?”
杀魂非常坦诚地说道:“我没算过时间。不过,你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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