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孩子。”
我怔怔地看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他的名字叫孙登,他姓孙。”她又这样说。
我终于明白过来。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孩子,尽管容貌和气质大部分遗传字母亲,但鹿一样的眼睛深处,还是隐藏了依稀可辨的孤傲与倔强。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在一处少人的茶楼里,我这样问她。
“六年前,夫人。”
“六年前你多大?”我深吸一口气,有些心疼地问她。
“十三岁。”
“十三岁便接客了?”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本不该的,”她摇头说,“那天我才被卖到‘凤凰楼’,便来了贵客。老鸨为了讨好贵客,便强迫了我去。”
“那个贵客就是……孙权?”
“是,”她惨淡地笑着,“而且后来他没有再来过,老鸨的心血还不是白费了。”
“那你怎么确定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呢?”尽管很不礼貌,我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那天之后我一直流血,再没接过其他客人。他们以为我好不了了,就把我赶了出来。可我活了下来,然后发现有了登儿,”她深深看我一眼,尽量隐晦地说,“--那晚他醉了酒,很粗暴。”
我吸了口凉气,不无痛惜地看着她平静的脸。末了,忍不住问:“那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不早一点找我们呢?”
“夫人,”她仍是惨淡地笑着,“如果你恨一个人,即使他能给你再多,也不会回头找他的吧?”
“可你还是来了。”
“因我不能耽误了登儿的前途。这几年,我曾以为我也能让他好好活下去。但现在我认命。”
“你舍得登儿?”
她看了看伏在她膝头的孙登,轻轻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留下来吧,”我大声对她说,“留下来在这里,我照顾你,我会让你们过得很好。”
“我相信你,夫人,”她仍是笑着,“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我便知道我能相信你。然而登儿并不需要一个做过妓女的卑贱的生母--即使我不认为自己卑贱。”
“那又如何?我也做过妓女,我也算出生卑贱。”我竟这样说。
“不一样的,夫人。孙权他宠爱你是整个江东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夫人的任何污点都是可以被忽略的。而我,”她轻轻摇了头说,“不作那样的奢想。即使会有,我也不想去要。”
我怔在那里,一时竟无语。
“何况,”她又说道,“夫人不是一般女子,我也曾听庐江过来的姐妹说起夫人。”
我深深看她,她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绝,我只好问她:“那你想要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要。请夫人带登儿回去,再给我些路费钱就好。”
“你要去哪里?”
“云城,”她慢慢地说,“我家在江北的云城。夫人,我家世其实还说得过去的。只是在战乱中,竟糊里糊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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