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脆响,她也顾不上看,整个身体蜷缩着,手指死死攥着床单。
不多时,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便映入眼帘。
来人在她身边停下,手掌轻拍她的背脊,替她缓解不适。
一杯水适时递到唇边,宁意正感受着,接过水漱了口,又喝了两口,反胃的感觉这才被压下去。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宁意并不意外,她昨夜完全失去意识前,就见到了他。
她摇头,态度冷淡:“我没事,昨晚谢谢你。”
乔默轻笑:“我们重逢以来,你跟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
宁意抿唇没有接话,她放下水杯要下床。忽而意识到,她还在渡轮上。
心脏往
下沉了沉,面上不动声色,她缓声问:“闻青砚呢?”
乔默但笑不语,表情温良,轻眨了下眼。
宁意手掌紧攥,深吸口气道:“你应该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如果可以,我想听你说实话。”
“他因为找你,被裴南珠请来的维和部队老兵打伤,准确的说,差一口气就被打死了。”
乔默成全她,如实告知。
宁意心口重重一疼,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他本以为她会失控,会崩溃。
但她没有,只是那双漂亮的黑眸里有一刹那被沉痛淹没,却也只是眨眼。
“那他现在在哪儿?”她问,语气堪称冷静。
乔默微微讶异,他的小姑娘真的长成了大人。
直到这时,他真切意识到她的成长。
“金孝利以死相逼,救了他一命,现在两人被裴南珠带回了H国。”
乔默耐心的回答她,甚至好脾气的给她解释中间曲折。
宁意掌心掐得生疼,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将她从心理上的剧痛中拽出来。
她直直盯着乔默,问得认真:“那我们呢?我们在哪儿?”
男人没有回她,他走至窗边,打开窗户。
湛蓝的海面波光粼粼,海风吹来湿咸气息,今天是个好天气。
站在窗边的人回眸,心情颇佳:“如你所见,我们在海上,正要前往H国。”
他的根基在H国,且此次前去华夏的目的已经达成,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
回H国继续他的计划,才是接下来的重头戏。
宁意压下因闻青砚受伤消息引起的一连串身体反应,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黑白分明的眼瞳冷静透亮。
“乔默,我很感激你昨夜救我,但这份人情我还不了,你……”
“不。”
乔默打断她的话。
男人深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近乎一圈金色的暗芒,他一字一句,诚恳温和。
“是我欠你的。”
把她丢在乔龄身边,独自承受一个心理扭曲的母亲带来的所有伤害。
那天她说她很抱歉,没能照顾好乔龄。
其实乔默想的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出生包括被乔龄领养,都不是她能选择。
他那无辜的小姑娘莫名被卷入名利阴谋里,她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他们。
被或名利、或爱情、或贪婪所迷惑的他们,亏欠的她。
乔默看着她,轻声道:“所以,我带你去找闻青砚。”
他说:“宁宁,哥决定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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