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半醒中,好像有人进来,替她掖了掖被角。她撑开眼皮,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夜风吹动窗帘的动影。
她望着猎猎的窗帘怔了好一会儿,反应有点慢半拍。
睡前她应该关了窗户吧……
……
【海晏】
一楼灯红酒绿,男男女女挤在舞池里,随着鼓点摇晃扭动。
相比之下,二楼可以称得上一句‘清净’。
闻青砚就坐在居中的卡座,黑眸里流光冷冽,居高临下的穿过透明玻璃护栏,望向楼下舞池里的人,目光没什么焦点。
直到一抹红色的倩影出现在人群里,眸光才凝聚成一束,冷清清的落在其身上。
向槐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得体的妆容,精致的红裙
,连身上喷的香水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绝不会与这次‘约会’起半点冲突。
一切都是仔细计算过的相辅相成,相得映彰。
但当她上了二楼,脸上的笑容不免有些垮。
“不是吧学长,就请我坐边卡?”
虽是抱怨的话,但那副甜腻腻的嗓子润色过一番,倒更像在撒娇。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顺势喊来酒保升个v卡。
既长面子,又能讨美女欢心。
向槐笑弯了眸,有些好奇闻青砚的反应会不会落了俗套。
男人在她目光注视下,没有一丝窘迫,挑起盖住手腕的衬衫长袖,举手投足间仍清贵矜雅,就好似……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向槐挑了挑眉,笑意更深。闻青砚整理着袖口,淡声道:“现在是九点二十三分。”
女人眨了下眼,有些没跟上他的思维,顿了顿道:“我迟到了?”
闻青砚掀起眼皮,口吻漠然:“两天前我答应做你的课题研究对象,是因为你说你们研究所对‘情感淡漠症’的研究,在当前医学范畴里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给了你两……”
“你给我两天时间拿出证据向你自证,我想起来了。”
向槐接过
他的话茬,从包里掏出个文件袋,推到闻青砚面前。
“所里在过去的几年里,逐次向WMA提交了本所对‘情感淡漠症’这一特殊病症提出的一系列治疗方针,均已获得WMA的认证,证件都有,学长可以过目。”
闻青砚一张张看证件的空隙,向槐吐了吐舌道。
“说两天就两天,一分不能多,学长真是小气,不过这可能也是‘情感淡漠症’患者的一种人格障碍的表现,等我治好了你的病,你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好!”
女人信誓旦旦,杏眸里熊熊燃烧着跃跃欲试的火光,照得一张脸明艳生辉。
闻青砚眯了眯眼,将文件夹扣在桌上:“痊愈,最快要多久?”
向槐笑容敛了敛,眼波流转的却更风情动人。
“大晚上的约人家出来,咱们聊聊病情之外的事儿呗。”
男人温雅的面容无甚变化,只薄唇轻挑:“行。”
向槐眼睛亮了下,惊喜的看着他。
然而下一秒,一杯冰水缓缓从头顶浇了下来。
跃动的喜悦瞬间被浇灭,被水珠迷糊的视线里,闻青砚依旧在笑,语气却如寒霜冷洌。
“你身上的味道,很恶心,是你自己洗干净,还是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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