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呵斥,叫兀自笑着的梁霄变了脸色。
甬道另一头,承宁伯梁少轻和明思源并肩立在那,已不知来了多久。
梁霄心里一惊,自己适才说那些气话恶话,岂非都给岳父听了去?
梁少轻快步走过来,低声斥道:“霄儿,胡说什么?还不给你岳父大人致歉?”
明轸松开了梁霄,垂头丧气立在原地,知道父亲定会教训,他也破罐子破摔,决心认罚。
明思海却久久未曾说话。
梁少轻心中忐忑,含笑道:“思海兄勿怪,年轻人话赶话争执起来,失了分寸,他心里定不是这么想的。梁霄,还不给你岳父赔罪?”
梁霄作势要行礼,明思海摆了摆手,“罢了。”
梁少轻见他不欲追究,长长舒了口气,“还不谢你岳父海涵?”
“岳父,我……”
“梁世子,”明思海负着手,沉沉开口,“这些日子,暂先不必来了。”
梁少轻笑容一顿,听他缓慢说道:“你在军营所犯之事,我会向吏部的人求证,若你有一字蒙骗,不尽不实,这件事,我都不会再管。”
说罢,朝梁少轻点点头,“伯爷恕罪,明某便不远送了。”
梁少轻满心狐疑不定,听他这意思,像是不打算为梁霄争取了?
他老糊涂了不成?小夫妻吵个嘴,芝麻绿豆大小的事,至于把两家几十年情分抛之不顾?姻亲姻亲,早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梁霄出了事,他明家能独善其身?
思虑间,明思海已经踱出步子走了开去。小厮含笑守在一边儿,做了个“请”的姿势,“梁伯爷,梁世子,这边请……”
“天杀的不识好歹的东西!”马车里,传出阵阵斥骂,伴着抽抽噎噎的哭声。
梁老太太手里捏着沾了药的帕子,正为儿子小心擦拭着伤处,“明轸这小王八蛋,敢下这么样的死手打我儿,回头定要他明家上下好瞧!”
“行了!”她已经哭骂了一路,梁少轻早就听烦了。
梁少轻此时看见梁霄垂眉丧眼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家里说好了,凡事大局为重,明筝在宫里跟各家内院有关系,她为你求求情走走路子不好?明思海再不济,也是吏部尚书简询的老师,他但凡愿意替你说句话,都比咱们无头苍蝇似的跑断腿强,不争气的东西!”
梁老太太抹了把眼睛,恼道:“您是伯爷,往上数三辈,老祖宗是陪□□打天下的功臣,百年勋贵传承至今,怎能灭自己威风涨他人气焰?论关系人缘,您比他明思海短了什么不成?再不济咱们家也是出过娘娘的人,皇陵里还躺着您亲妹子呢,那可是皇上的枕边人,您去求一求,难道比不得一个后宅妇人说得上话?我就偏不信,咱们家离不得明筝!”
“混账!”梁少轻咆哮道,“就是你这么骄纵,袒护,才养出了这么个逆子!你听听他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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