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有种穷门祚户般的寒酸。
诸人对皇后八拜,而后默默起身。
也都曾是娇美娥娘,在皇帝的冷酷与冷漠中不过半年,便失了许多颜色。
谢玉璋微微颔首,道:“以后,各尽其责,谨守本分。”
虽没有为难她们,但这训话简单到了极致,听在几人耳中,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死刑般的宣告。她们都面色苍白着,目光只投向地板。
崔盈飞快地抬眼觑了一眼,那宝座上的皇后光华锦耀,盛世无双。
她一双蕴着精光的凤眸忽然投过来一瞥。
崔盈心头一颤,忙垂下眼,谦卑地低下头颅。
谢玉璋并未给她们赐座。实是才人的位份太低,在皇后的面前本就没有就座的资格。
四人立于一旁,而后诸位保姆尚宫带着各自抚养的皇子皇女拜见皇后。
最大的大公主也不过才六岁而已。三位皇子年龄相近,也都才只两岁。
时人的说法是,过了五岁才算真正立住。五岁以内的小儿,实不知道一场什么病便将他们带走。
从前宫里有青雀在,他已经立住了,身子又康健,虎头虎脑活蹦乱跳的,底下再有三个弟弟陪衬着,后宫里便给人一种花团锦簇的兴旺之感。
现在青雀没了,这几个小的小豆芽似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健康长大,一下子就显出来萧瑟了。实在是小儿太易夭,便是皇家也躲不过。
谢玉璋不得不在心里重新估量了一番。
如今皇子皇女们都已经集中到延寿宫和延福宫统一养育了,他们的母亲们,再插不得手。比起对诸才人,谢玉璋对保姆尚宫们的训话就要长得多了。
“后宫之事,皇嗣最大。”她道,“尔等职责重大,务要尽心。去年的事我也不用再说了,只自己掂量。咱们陛下血山火海里杀出来的人,他的雷霆之怒谁受得起?”
四个才人都深深地低下头。诸保姆尚宫纷纷告罪,口称不敢。今日新婚,尚不是整顿这些的时候,谢玉璋定下晨昏定省的规矩,令众人再拜过,便退下。
且等过了这几日,李固的后宫,还需要从头整起。
午饭时李固便过来了,先拿眼睛看谢玉璋神色。
谢玉璋已经换下了礼服,失笑:“又怎了?”李固道:“看你好看。”
谢玉璋啐他,两人携手用饭。
李固此时还在享受婚假,便不回紫宸殿受累,整个下午都待在了丹阳宫。
待日头最烈的时候过去,帝后二人携手太液池边漫步。
“水上凉爽,我们去坐船。”李固说着,捏了捏谢玉璋的手。
谢玉璋不解其意,道:“好啊。”
孰料李固唤来的并不是给皇帝和嫔妃们游玩的楼船,竟是宫人们采荷挖藕的小篷船。
李固又捏了捏谢玉璋的手。谢玉璋似笑非笑地与他上了船。
皇帝不许旁人跟着,亲自为皇后撑船。皇帝膂力过人,那小船飞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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