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子。
“阿鹦要一起坐一坐么?”
她连忙朝她摇摇头,“太高啦,我害怕。”她看着许栀,“要不……阿栀姐姐也别去吧。”
韩信笑道:“许姑娘来的时候也看到啦,屋漏雨已久,我想上房顶修,阿鹦也很怕我会摔着,说什么也不肯要我去。我怕啊,你和应儿都受不了这下雨天。”
阿鹦抿唇,“别说啦。”
韩信朝许栀道:“说来也巧,若不是那日我去街上请人来修屋顶,也不会遇上许姑娘与令兄。若非许兄,我们怕是一直要住漏雨的屋子了。”
韩信说罢,抱拳答谢,许栀下意识地回了个点头礼。
等许栀走到屋外,韩信回想起那个动作,他不禁浑身一僵。
她的楚国话说得远没有她哥哥那样流利。加上她身为妹妹,但对兄长一向平视,且从来都是兄长略低着头与之说话,且对她的用词也并没有透着威严。
所谓在外,长兄如父……若是贵族,他们所受的家教与规训,绝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除非,他们的阶级从来就不对等。
等许栀费劲巴拉地爬上去,上面已早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夕阳西沉,风满袍袖,有剑,有酒,眼前这一幕,古意尚余,但并不快意恩仇。
那双狭长的眼睛始终深邃而晦暗,从而少了许多江湖侠气。
他不是金庸先生笔下的侠客,而只是一个沉沦在算计利用之中的谋臣。
她的脑袋只是刚刚冒出房檐水平线。
李贤像是被从深海中打捞起来的一头虎鲸,他惊惧地抬头,下意识的攥紧了腰侧的剑柄。
许栀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吐出一句话,“……我不知你在,”
竹梯晃晃悠悠,从来是好上不好下。
她右脚一空,脚下瞬间踩落了一梯!
许栀从来是不相信有轻功,就算有,她也并没学过!
“啊!”
霎时天旋地转!她的手腕及时被李贤拉住,李贤在上方拽着她,垂落的阳光恰好照亮他混沌的眼睛。
这与古霞口那一幕相差无几。
很显然,李贤也想起了同样的事情。
在屋内的韩信与阿鹦冲出来之前,他凝视她的眼睛,想着陈平那些平常的字句,于他而言却是字字锥心。
——公主在离楚之前,曾让下官将大人多年来的成果做成文书上呈。公主对大王说,用则重,不用则杀。大人与殿下相处时间比下官长得多,您明白她这样说的真正用意。
李贤愕然。
她在保他。
张良在魏还没回来,她就决定赴楚,其实她根本没想过回咸阳。
如果不是那块红石的诅咒附在他的身上,她的确是回不了咸阳的。
李贤知道未来又如何?他们身处其中,怎么可能清楚自己参与其中的结局。
他宁可她对他始终冷漠,宁可她不曾给予过他半点阳光。这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这比她只是在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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