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罢?”
“……嗯。”
其实并不对。
寻常女子施妆,先要敷粉,再抹胭脂,又画黛眉,最后才是贴花钿、点口脂。不过小姑娘胜在生了一副好皮相,肌肤白腻透红、双眉也是细而弯,根本不必再做旁的添饰,所以才经得住如此挥霍。
眉心凉而痒。
陆宜祯出神地望着面前的人执笔为她画花钿,心口情愫胀胀地,几乎要溢出来。
及笄礼的时候,她连做梦也不敢想,有朝一日,小世子竟真的会坐在她身前、一瞬不瞬地端视着她、一笔一划在她额间描下绯色的桃花。
那时候,能贴上他亲手所画的花钿样式,她就已经满足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隋意仿佛也是回想起了往事,收笔后,捏着她的脸颊左看右看,轻笑道:“第一眼见祯儿妹妹时,我便知道,祯儿妹妹长大以后,必定生得很好看。”
陆宜祯捉住他作乱的手,顺着他的话,回想起六年前的青涩光阴,不满地抿唇。
控诉道:“你骗人。第一次见面,你根本没有记住我。”
说给糖,也不给。
害她白白苦等了三日。
甚至在明景楼遇见她时,还忘了她是谁。
“我没有骗祯儿妹妹。于我而言,这世上所有皮囊、或美或丑,都不值一提。”
所以见之惊艳,却只当过眼云烟,并未放在心上。
后来又是怎么变的呢?
隋意记不太清。
或许是某一日的日光太灼眼,又或许是某一日的话语太过纯挚。
总之心悄悄地打开了缝隙,然后温度洒进来、雨露渗进来,竟于赤红跳动的泥土里,缓慢、缓慢地绽出了一枝粉碧桃花。
“唯有祯儿妹妹。”
“从此,我永不会忘。”
陆宜祯呆呆地望着他,心跳如雷。
她手心出了汗、浑身也热得要冒汗,好半晌,才勉强垂下眼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该,该点口脂了。”
“说的也是。”
隋意搁下朱笔,又从形形色色的小盒子里,挑出来一方口脂盒,开盖后,指尖轻蘸一点石榴色脂膏,抬起,轻柔地贴到了小姑娘的唇上,慢条斯理地抹匀。
脂膏微微冰凉,可指腹却是灼烫的。
陆小姑娘难以形容这冰火二重天的滋味,双手紧紧地攥住椅凳底下的木料,莹润的指甲都绷得略有些发白。
终于,他的指尖离开了。
陆宜祯偷偷地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却见面前的隋小世子正凝眸端详着自己的脸颊,神情似乎颇有不遂。
“还有哪里没弄好吗?”
“祯儿妹妹别动。”
他沉吟片刻,又沾了满指红脂,点到她的鼻头上,方遂意地弯眼笑了。
“这样才对。”
陆宜祯愕然得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面颊两侧被他左三道、右三道地画了须子,她惊呼一声,终于回过神、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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