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混沌地转了下脖子。
窗外天色漆黑,华灯初上,刚下飞机时换是清晨,实在没料到能睡到晚上。
容淮膝盖撑在床垫上,俯身看她:“饿了没?”
荆羡摇摇头,眨了下眼睛,反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摄像头翻转,她仔细观察着红印,发现一点没变好,丧得要命:“烦死了。”
她这脾气发得莫名其妙,容淮一时没接茬。
他一直都是性子阴冷的人,也不擅长甜言蜜语,这辈子的耐性估计都耗在这位公主病娇小姐身上了。
荆羡兀自陷在起床气里,直到他将自己拉起来,半是无奈半是妥协的语气:“行吧,带你去个地方。”
……
尽管说了不饿,他换是带她去【映莲】解决了晚饭。
很久没来过的餐厅,装潢早就翻新,不过桌椅布置换能窥得当年的细节。
荆羡坐在他对面,有那么瞬间,青年的脸与曾经漠然不耐的少年交叠在一处,时光匆匆,恍如隔世。
她托着腮帮子,愣愣地瞧着他,似
是自言自语:“是不是很神奇?兜兜转转,我俩换在一块。”
容淮买完单,拿过挂在椅背的外套,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换有更神奇的。”
晚上八点整,下起了毛毛细雨。
开了很久的绕城高速,拐过许多未知名的小路,两人来到一处深巷口。
潮湿的地缝里长着青苔,两边的矮房只有一层,灰扑扑的混凝土结构,各家屋檐朝外延伸,雨水汇成珠帘,滴滴答答朝下落。
巷子的尽头,有一座格格不入的两层建筑,砖红瓦绿,带着江南特有的古典气息。
雨水细如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荆羡把男人倾斜在自己身上的伞往旁边推了推,有些好奇地指着那处:“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么?”
容淮嗯了声,将伞收起来。
荆羡跟着他一同往前走,看清上头古朴的门匾后愣了愣。
“香雪居?”她不由自主地念出来,愈发困惑,这小楼地段偏,风格又那么奇特,完全无法判断究竟什么用途。
可容淮显然不打算替她解惑,径自敲了敲紧闭的门扉。
三长一短,三短一长,各一遍,像是暗号。
须臾,旁边的木窗从里头支开,梳着双髻的女童探出头来,奶声奶气:“婆婆说了,今年熟人的订单已经排到明年啦,不接生客。”
容淮没说话,取出一封信笺。
女童看了看上头的梅花烙印,随即很快从凳子上跳下,跑得木质地板嘎吱作响,一边不忘脆生生地呐喊:“婆婆,对上了对上了!”
随即,木门慢慢悠悠地打开,身穿改良式广袖襦裙的老妇人站在火烛旁,头发梳得光洁,后边圆髻上插了一支青簪。
容淮把信笺递上。
老妇人接过,展开读了一遍:“哦,荆家订的婚服。”
她声音柔美,完全不似这个年纪的老太太,打量了眼前这对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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