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去。
吴裙怔怔地看着心口,这才记起她是要复仇的。
那白衣少年已经走了。
渡口空无一人,艳鬼只好跟着他,看他要将自己的身体带去哪儿。
狄飞惊并未走很远。
他在离去的河岸口停了下来。
吴裙看他轻轻将鹤麾褪下,将怀中人小心置于其上,然后跳入了河里。
这雪依旧下着。
河面上隐隐有冰屑浮动,那少年甫一入水便不见了。
“傻子,你在干什么?”
艳鬼抱着手臂问。
可惜没有人回答。
渡口很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海,谁也不知道它的尽头是哪里。
吴裙沉在河中时便已知道,这地方啊,实在太冷了。
她等了很久,这夜已过去了大半,雪也越下越大,连那高云发髻上也沾了些雾色。
艳鬼轻轻抖落长睫上落下的雪花,心中想着:他再不上来怕是要死了。
终于到后半夜的时候。
那少年自水中冒出了头,他手中还拖着一块很大的寒冰。
吴裙静静地看他将寒冰放在地上,又潜入了水中。
心中隐约有些明白了。
河中比岸上更冷,深处冰眼里也凝了些寒冰。
过了很久。
白衣少年终于回来了。
他的面色更白了,唇上失了血色连发丝上也凝了些冰晶。
可他低着头的样子还是那么安静温柔。
吴裙叹了口气。
她实在有些搞不懂这个少年。
对一个死人为什么要这么费心呢。
这雪冷冷地覆在寒冰上,狄飞惊沉默着用匕首雕着冰棺。
天色昏沉,像是没有日出一般。
渡口里的雪也接连下了好几日。
吴裙支着手看他雕着,将那寒冰一块一块溶在一起。
他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眉眼来。
可下颌的弧度却孤秀的好看。
“雕枝梅花吧。”
艳鬼道。
少年苍白的手顿了顿,竟真的雕了枝寒梅出来,栩栩如生的印在棺底。
第四天的时候,冰棺终于雕成了。
吴裙微微站起身来,这渡口外有条小路,零星总会路过一些人。艳鬼闲时亦去过,可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
她知道,这少年是看不见她的。
狄飞惊轻轻将鹤麾上沉睡的美人放进冰棺里,替她理了理衣袖。
“你怕不怕水?”
他问。
他在问谁?
艳鬼微微有些怔愣,慢慢摇头道:“有了棺材便不怕了。”
她声音很动人,像是陈年隔世的烟隽一般,有些沙哑。
少年点了点头:“这渡口外有朝廷的人守着,所以不能送你出去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河底有块冰眼,你先在那儿睡着,我以后来接你。”
吴裙静静敛下眉眼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是谁杀了她,亦不记得为何朝廷要找她。
那雪下的很大。
可山后却隐隐有日出之象。
艳鬼想了想道:“你以后来时可否为我带把伞,一把染了古梅的伞。”
狄飞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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