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宫里最能做作的年轻后妃娘娘都没有这个精力挥泪的啊。
可父皇呢?那个男人哭完还能跑去批奏折,美滋滋、兴冲冲,拿着被折腾到身心俱疲的好大儿袖子里掏来的江南甜点,几杯茶、一堆奏折哼哧哼哧就是通宵的一夜。
如此父皇,短短三天,他,病重?
是哪门子病重?没有零食吃就会失去动力的病重吗?
他想作甚?他是不是想放权?是不是想学臭弟弟们一样摆烂?
钧哥深沉地凝视着手中的字条,转念又是一想。
他的父皇虽然经常看起来脑子里有点水,但怎么说也是一代开疆扩土的靠谱帝王。
父皇身强体壮,还正值壮年,按理说正是对权力的掌控欲|望最为鼎盛的时候。放权,而且还是给最能名正言顺夺权的太子……
钧哥参考了一下历朝历代的皇室记录,觉得这可能性应该不大。
如此一来,父皇又怎会病重?不过是三天——
等一下,三天?
钧哥忽然联想起他的九妹妹。
当初他的九妹妹似乎也是这样,前几天还是个活蹦乱跳的菠萝头,一个不注意便是奄奄一息,最后身死魂离。
时经,也是三天。
三天,万一呢?万一父皇也是突然遭遇了和九妹妹当初那样可怕的一切呢?
钧哥想到了朝中那些抱团之人。如今那些势力已被削去了大片,没了盘结在大禹各处的复杂根系,但说到底他们为首的主体未死,就在皇城。
钧哥不免心中一紧,瞬间闪身来到了父皇的寝宫之中。
好安静。
在到来的第一刻,钧哥就感觉到了寝宫中的异常。
按理说父皇的寝宫应该是随时都有宫人值守的。即使父皇本人不在,值守的内侍和宫女们应该也是在忙碌着,以保证此宫中随时能以最为完美的状态迎接其主人的归来。除此之外门外也应是有侍卫看守,以防闲杂人等闯入。
可此时,无论是宫人还是侍卫都不在本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龙床上那向来会在白日里敞开的床帐也散落着,紧闭着,严严实实地遮盖着龙床上的一切。
忽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向钧哥飘来。诡异的,带着什么东西灼烧之后特有的香甜。
钧哥顿时俊眉一蹙,一个箭步就是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龙床之前,猛然掀开紧闭的床帐向内一看——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
他的父皇,那个在信中说着病危的父皇,此时的的确确正躺坐在龙床之上,身着单衣,面色苍白,一脸垂危虚弱之相。
虚弱的,嘴里还叼着烧鸡。
是的,烧鸡。
油光水亮、汁水十足还在冒着热气的烧鸡。
亮的,连空气都变得安静。
父皇扭着头,嘴里叼着鸡翅,眼睛凝视着他的爱子。
他感觉到了,那致命的窒息。
那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他已是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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