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佳丽共分一位夫君,她便自觉五十步笑百步了。
其家父便是对那四五位小妾都应顾不暇,更莫说帝王之爱了。
可她偏不想要着施舍般寒凉的感觉,自慕娉婷失子,玄寅没有重责敏妃,她心里就更加无感了,只是进了后宫,死出不去了。
她看着玄寅有些走神,不知玄寅已发觉她的眼神,停下来反盯着她了。
她回神抬眸,浑身一颤,吓得立刻垂下眸去。
玄寅有些疑惑地皱眉:“朕有这么可怕?”
她抽回手行礼道:“臣妾失礼,请皇上责罚。”
玄寅满腹狐疑,之前这个女子还能头头是道地与自己说那么一会子话,这才一转眼,怎又变得唯唯诺诺,噤若寒蝉起来了。
他沉声道:“起来,朕问你,为何盯着朕看?”
林清萸轻声道:“臣妾想看清,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玄寅闻言,暧昧道:“那现在你可看清了?说说,朕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人?”
这却将她难住了,不能将心中所惑一一道出,更不能只是简单夸赞,未免有盲赞之疑,她苦思良久,亦未想出答案。
她对玄寅的了解太少了,实在难以道出。
林清萸垂首道:“皇上九五之尊,臣妾不敢评价。”
“看来清贵人对朕还不是很熟悉?”玄寅将林清萸拉入怀中,胸膛是冰凉的,冷的叫人难受,林清萸漠然偏了下头,默默承着,心里却是想着他对后宫的嫔妃都是如此么?那这场景换了她以外任何一个人,是不是都显得更和谐些。
“冷么?”玄寅扬眉看她一眼,自己外袍的材质他还是了解的———为使得衣上花纹在寒日更亮些,特意用冰丝和银线绣的,上面的寒玉薄片更是冰寒彻骨。
她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微笑着对玄寅道:“臣妾把皇上捂热了,慢慢就不冷了。”
玄寅微微勾唇,位置一言,稍松了松环抱林清萸的手臂。
“过来给朕磨墨。”
林清萸闻言上前,拿起那只青瓷雕花砚滴往砚台里滴入些清水,拿起松烟墨条,和着清水轻轻研磨。
若是换作从前,她或许做得更得心应手些,可如今她面对玄寅,却是装的吃力,这也是她极厌烦不喜的。
进宫之前,她逆来顺受了那么多年,如今进宫后和之前并无区别,她的心是愈发没有温度了。
之前,或许她还会这位聖朝的九五之尊有憧憬和期待,她看着玄寅,也是想了解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可是现在,她愈看,愈不敢看的仔细了。
玄寅提笔,蘸了蘸墨汁往纸上点了点,不悦道:“墨磨得这样淡,朕要如何着字,你是吓着了么?”
林清萸默不作声,只稍用力加重了力度,墨汁这才浓黑起来。
“都已是贵人了,这点小事还没办法做好吗?朕瞧你,怎愈发不如从前了。”玄寅皱眉,蘸了墨汁开始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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